许你浮生未歇

幽人竹桑园,归卧寂无喧。
物情今已见,从此欲无言。
致朱一龙

照衡,乱写,剧情废!

  齐衡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。真心有什么用处?到底比不过现实。其实小桃说的也没有错,是自己无能,才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罢了,是自己轻易许诺,纵许千难万难,做不到就是做不到,是自己负了她,是自己的错!

  思及此,齐衡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,眼泪却慢慢流了下来。满腔怒火和酸涩无处抒发,齐衡简直想仰天大笑,又恨不能低头大哭一场。事到如今,他竟谁都不能怨恨,谁都不能责怪。这一场少年爱恋,甜过苦过,到头来,竟然也只能回想自己的种种不是来为它划上句号,真是可笑至极。齐衡身后的小厮是平宁郡主新提上来的,因着伺候时间不长,并不敢上前来劝,心里又害怕得很,只远远的跟着。

  “如果不为还在……”齐衡咬牙默默流着泪,也不管大晚上的看不清道路,就这样低着头往前走,到拐角处,一个棍棒下来,齐衡就什么都不知道了!

   朱厚照先让宫女给齐衡净面,再脱去了他的外衣,只剩下一套贴身里衬,让他睡的舒服一些。低头借着烛光细细地看去,眉目精致,清秀俊逸,确是张美好的脸,不负京城第一美人的盛名。被咬出血痕的下唇,略有些红肿的眼睛,不仅无损这张脸的美貌,反倒在清贵之气外增加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。

  朱厚照啧啧称奇“这样的美人,哭成这样真是可惜,现下这些人,真是不懂怜香惜玉。”

  皇帝陛下自己感叹还不够,立时着人将刚才一棍子打晕齐衡的宫人拖进来,复述一遍自己的感慨之后,懒懒倚在贴身宫女摆过来的精致软枕上,似笑非笑的问:“朕说的对吗?”

  宫人早吓得腿软,这位爷是个真正喜怒无常的阎王,只怕如今是九死一生了,心下有几句话想要辩解,可当下哪里说的出话,只是两股战战的跪着,一个劲的求饶!

  朱厚照觉得没意思,嗤笑道:“朕不过想告诉你,下次若遇到美人,劫人的时候别动刀动枪的,若是伤了损了,岂不是有负天恩,又不是要你的命,你怕什么?罢了,下去吧。”说罢,也不理宫人的千恩万谢,一回头,却正对上一双漂亮又死寂的眼睛。

  “你醒了?”

  齐衡在宫人被拖进来大喊“万岁”的时候就醒了,听了朱厚照的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!“美人”“劫人”,这两个词刺痛了齐衡的心,疼得厉害的头影响了他的思考,对视良久之后齐衡才慢吞吞的想到自己现在应当立即起床行礼的。

  “行了,”朱厚照一把压在齐衡的左肩,阻止了他的起身,“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下手狠了些,再动来动去你脑子可是要坏了!”

  若是平日里,齐衡自然是不敢这样造次的,但现在齐衡心如死灰,头也疼得厉害,懒得再挣扎打机锋,当下也当接了圣旨一样乖乖听话不动了,拿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朱厚照,“皇上要微臣进宫是为何?”

  “朕要你进宫自然有要你进宫的用处,”尊贵的皇帝陛下完全无视美人充满暗示的语气和谴责的目光,脸皮厚的不行“你好好呆着,平宁郡主那里朕已经着人去通报了!你不必担心。”齐衡还想说什么,就听到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用调笑的语气道:“元若想要盛家那丫鬟的命吗?真真是教朕大开眼界,一个贱婢,竟然敢当街斥责齐国公府的嫡子,嗯,御下无方,元若可知她的主子是谁?朕着人一并处罚便罢了,元若觉得如何?”齐衡一下子翻身起来,因着朱厚照不让他下床,只得跪在床上,略有几分慌乱道:“原是微臣做错了事”齐衡也不敢说没有斥责这种欺君的话,只得为她尽力开脱,“她护主心切,一时嘴快说了几句实话罢了,请皇上明鉴啊!”

  朱厚照原本只是逗逗他,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丫鬟还不值得他费那点子动嘴皮的力气,现在看着齐衡这副又气又急眼看着就要哭出来的模样简直快笑出声,咳了一声道:“既然你答应了,那就好好休养,朕自然有用到你的地方。”

  齐衡本来就聪明,听了这句话那里还不知道朱厚照在戏弄自己,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瞪了一眼没脸没皮的皇帝陛下,又觉得不妥,把头低下去装作低眉顺眼的模样,朱厚照见他这幅赌气又隐忍的模样,忍不住勾了勾唇,弹弹黄袍上不存在的灰尘,站起来要走,想了想又对床上的美人威胁道:“不许哭了,哭脏朕的床可是死罪。”这一夜齐衡果然不敢哭了!

   出了门,朱厚照对着总管吩咐道:“这几日将他留在宫中,好好养着,吃食穿戴依着他的喜好来,若有一丝怠慢,也不必来回朕,先打断他们的腿,再提着你的腿来见朕。”总管服侍多年,惯是会看脸色的,哪里看不出主子心情不错,看见现下朱厚照冷着一张脸也不怕,低头笑道:“这点事小的还不明白吗?小公爷的衣食住行奴才必然着细心机灵的时时看着,一丝不敢怠慢的!”又小心盯着朱厚照的脸色,话头在心里转了几圈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只是奴才有一事不明,陛下原是想用小公爷来整治……,奴才愚钝,为何刚才陛下……”朱厚照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总管,总管心里一惊,立时屏气凝神,大气不敢出,朱厚照却又把头转回去,慢悠悠道:“久闻齐家元若,钟灵秀敏,端方高雅,是难得的君子,今日一见,果然不错,十成十跟个书呆子一样。”“那为何?”朱厚照露出点笑意来,“传闻齐家小公爷面有殊色,貌比女子,为汴京第一美人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!”“皇上的意思是?”朱厚照又想起齐衡犹带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丝赌气意思的样子,跪在那里,背挺得直直的,倒像一棵竹子,明明怕极了,非要硬撑着回话的样子,真是又可怜又可爱!朱厚照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好玩的玩具了,当下简直有几分爱不释手,嘴上却只淡淡道:“你好好伺候着就是。”

  总管连忙应了,心下有了计较,想起还有几分懵懵懂懂的齐衡,又在心里叹了口气,九重宫阙锁美人,好皮囊不好好藏着,被上位者看到岂有不收入帐中的道理,这样的皮囊生在男儿身真真是可惜了!只是不知该可惜的是这副好皮囊,还是齐衡小公爷这样的男儿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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